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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擒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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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希在床榻上縮卷著身子,一直等到二更天趙建德還是沒有來,她想裝傻充楞從趙建德的口中得知路博德的消息,如今看這情況他是打算不來了,哎!如今大戰在即,他是一國國君肯定有很多事務要處理,怎麽顧得上她呢。

林希無奈的躺下睡去,再等等吧!

怎料這一等便是一個多月,林希再也受不了這般盲目的等待了。一個多月前就說開戰,如今也不知打到哪了,這寢殿就像個巨大的金鐘罩一樣,把世外的人情世故都給隔斷了,竟一點消息都進不了她耳。倘若九哥真被派去鎮守陽山關,那他的對手便是路將軍啊!這戰場上刀劍無情,兩方又各為其主可有手下留情之說,而且九哥與路將軍兩人的情誼已經是走到了盡頭,不!更確切的說是不共戴天的敵人。倘若陽山關被突破,那路博德又會如何對付九哥,又或者他如今是到了哪裏,心裏太多的問題得不到答案,這日子過得甚是煎熬,她決定不再漫無目的的等下去了,她要主動去尋找趙建德問個清楚。

林希一路詢問下來,得知趙建德在上朝,只好躲在一角落等他們上完朝,直到各路官員通通走光時便只身溜進了大堂內尋找趙建德,還未邁入大門便被幾個侍衛拔刀阻攔,侍衛鐵面喝到:“大膽何人?竟敢胡亂闖殿。”

林希要尋趙建德問事要緊,懶得與侍衛鬧口舌之爭,不耐煩道:“丞相之女,快給我閃開。”

兩個侍衛面面相覷,忙收劍入鞘,讓林希進去。

偌大的宮殿內稀稀疏疏的站著幾個無精打采的婢女,王座上趙建德一手撐著額頭在休息,他看起來好像很累,王座旁還跪著兩個宦官,輕手輕腳的收拾著案上堆積如山的竹簡,盡量不讓竹簡發出聲來吵到一旁的趙建德,一片寂靜。

林希在殿內轉悠了一圈,想引起他人的註意通報趙建德一聲,誰知那些人都死氣沈沈好似沒看到她人似的。無奈之下林希只好咳嗽了幾聲,怎料高堂上有一宦官,聞聲立馬托起裙袍就往她這邊急匆匆跑來,這麽快的速度竟聽不到一點腳步聲,他跑到林希跟前比了個“噓”不要出聲的手勢,像是憋著氣說話一樣,“小點聲,小點聲,大王這才剛歇下。”那黃門突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,看了林希半晌,臉色變了變,忙跪下求饒:“哎喲!老奴老眼昏花,不知姑娘前來,求姑娘恕罪。”他說到這不知自己有否失言,也不知道稱為姑娘是否合適,將頭低得幾乎要碰地。

林希不耐煩道:“行了行了,不怪你,我要找國君,你叫他醒來。”

宦官抹了把冷汗,擡起頭,有些難為情的看著林希,壓低聲音道:“自開戰這些日來,每日戰報不停,國君已經好些時日沒合眼了,這,方才才睡下,就讓國君睡一會吧!”

林希有些不滿意的瞪了他一眼,尋了一處坐下:“那我就在這兒等他醒來吧!”

宦官訕訕點頭,接著去整理竹簡。

林希悶得發慌,忙招呼一旁的婢女拿壺酒來給她喝,一壺清酒下肚,趙建德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沈睡中,等得林希哈欠連連,不知不覺自己竟也迷迷糊糊睡了去。

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是趟在了床榻上,只感覺整個腦子有些暈乎乎的,林希扶額低聲喃喃道:“我這不是去找人嗎?怎麽睡榻上了。”

“安雲,可醒來了?”一陣溫柔的聲音從耳邊響起,隨之她的腰身竟被人給緊緊的摟住,心裏猛的一驚,忙打開被褥看看自己穿著的衣衫,還好沒被換過。

如無意外,睡在她一旁的肯定是趙建德了,她緩緩的轉過身,果然是他。

趙建德臉上噙著一抹笑意定定的看著她:“怎麽?今日去尋寡人可有何事啊?可是想寡人了?”

一個多月沒見,眼前的趙建德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歲般,他那本是清澈有神的黑眸竟像是被蒙上了一抹灰,暗淡無光。盡管他臉上帶著笑,卻絲毫遮掩不住他那濃濃的倦意,還有他那烏黑的長發竟夾雜著幾縷銀白色的發絲,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耀眼、突兀。

她的心竟突然抽痛了下,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故意討好,伸手掠了下他那銀白色的發絲,帶著莫名其妙的情緒淡淡道:“這才一個月沒見,你怎麽長白頭發了?”

趙建德對她突然的舉動感到有些意外,忙抓過她的手放下,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:“安雲,你有多久沒與我這般心平氣和的說過話了。”

林希剛要張嘴說話,便見趙建德的唇正緩緩向她襲來,她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:“國君,我有要事問你,你可否將實情告訴我?”

林希放下手,將頭埋在他的胸前,盡量將他想象成路博德:“國君,我想問你,九哥如今怎麽樣了?那伏波將軍突破了陽山關了嗎?”

“還未突破,只是......”他說到這握緊了拳頭,她能聽到他關節發出的咯咯聲,胸口起伏不定,趙建德咬緊牙根一字句道:“只是援兵不夠,閩越國不敢派兵增援,漢武帝早就給閩越王發了密報,要他與漢軍聯合攻打我國。武帝派了五路樓船鐵馬將南越包抄,關那路博德的兵力就有十萬,今日來報說涅溪關快要支撐不住了。”

“什麽?五路包抄南越?”林希猛的擡起頭,驚恐萬狀的看著趙建德,這可如何是好,將來要尋路將軍之時簡直就如同海底撈針啊!倘若到時被其他將軍抓獲,那便是死路一條,看來是自己想事太過天真了,整個南越那麽大,她要如何尋得到他。

趙建德見她一幅驚嚇過度的模樣,忙將她摟入懷中,安慰道:“你且放心,如今才剛剛開戰,漢軍自然是鬥志昂揚,士氣大振,只要咱們死守到底,我就不信他們還有那份鬥志,等漢軍怠倦之時,咱們再突發奇兵殺他個措手不及。”

林希整個腦子亂成一壺漿,本計劃好的事一下子被現實摧殘得破亂不堪,這可要如何是好,難道真要葬身在這場戰亂之中嗎?不,沒見到路將軍她不甘心。

她竟然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,她竟然不顧家人的安危,一心只向著路博德隨他遠去結成夫妻。她在心裏暗罵自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,可是又想到這本是歷史註定要發生的悲劇,傷心不過是給自己找麻煩,這場歷時糾紛本就與她無關,林希心裏不停給自己的罪行找借口,讓自己的良心得到一絲安慰。

“安雲,早些歇息吧!寡人累了,今天就不要提戰況了。”他說到這竟很是自然的解開了她的腰帶,他已經沒那個耐心等了,他今天就想要了她,這麽多天的精神折磨,需要她來為他平覆。

林希想事想得出神,竟不知腰帶已被揭開,直到她的外袍被趙建德給脫去,才立馬回過神來,忙抓住正要伸入他體內的大手,在不能惹怒他的同時不知要如何拒絕好:“國君,不要。”

趙建德容不得她的請求,反身便將她壓在身在,呼吸有些急促,這多日的等待已經讓他饑渴難耐:“安雲,我不想等了。”他的話還沒說完,啪!一聲脆響,趙建德的臉立馬浮起了一個燒紅的五指印,趙建德捂著發燙的臉,一幅抓不住要領的神情定定的看著她。

林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去,臉上的恐懼未消:“我,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。”

空氣裏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,趙建德那雙黑眸好似能噴出火來般,要將她燒為灰燼。她生氣了,林希訕訕的繼續往後退。

趙建德紅了雙眼撲了過去,準備要實施一場暴風雨的掠奪,怎奈在魚游沸鼎之時,門外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:“大王,大王,八百裏加急報。”

一句八百裏加急報,立馬將失去理智的趙建德的給拽回了現實,他猛的起身,理好衣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。

有消息,林希也急急整理好了衣衫跟在他身後。

一探馬單膝跪地,兩手高舉竹節,趙建德二話不說就拆開竹簡,他看了下只覺胸口怒氣翻騰,開戰一個多月竟從未收到振奮人心的情報,不是損兵折將就是失守,要麽就是求助援兵。一時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,將手中的竹簡狠狠的往墻上摔去:“全都是些飯桶,十幾萬的士兵竟連一個人都護不住。”

林希壯著膽子將那竹簡拿來看,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:“什麽,九哥竟被路將軍給擒了。”

緊接著不遠處一盞橘紅色的燈籠搖搖晃晃,漸漸逼近,直到一宦官清晰的出現在視野中,那宦官一手托著裙袍,一手提著燈籠健步如飛往這邊趕,跑得氣喘籲籲的同時還不忘喊著:“大王,大王啊!丞相求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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